面对“奥密克戎”，新冠疫苗的一个怪现象--------解读全球第一份“真实世界研究”报告

感染“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病毒的病例，已经在加拿大大幅增加。加拿大阿尔伯塔省已确认的“奥密克戎”变种病例在12月14日大幅增加，总数从 30 例跃升至 50 例。加拿大首席卫生官谭咏诗博士（Theresa Tam）12月11日表示，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新增新冠感染病例中，21%是感染“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病毒，加拿大已经出现了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病毒的社区传播，预计未来几天，其它省也会像安大略省一样，“奥密克戎”感染病例会大幅上升。如此看来传染性更强的“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病毒已经有取代正在流行的“德尔塔“新冠病毒株的趋势。政府号召公众尽快接种新冠疫苗和”加强针“。那么，面对“奥密克戎”，英国卫生安全局（UK Health Security Agency，UKHSA）给出了世界上第一份关于不同新冠疫苗对“奥密克戎”新冠病毒变异株有效性的“真实世界研究”的研究报告。下面，我们就从药物流行病学“真实世界研究“的角度，分析评价一下这份报告。

1、这份研究报告的背景

2021年11月中旬，英国就首次检测出新冠病毒的“奥密克戎”变异株，11月底至12月初，“奥密克戎”感染病例在英国快速增长，使英国同时遭受“德尔塔”和“奥密克戎”两种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双重打击。为应对新冠病毒大流行，英国政府2021年专门成立了一个应对传染病等公共健康威胁的机构——英国卫生安全局（UK Health Security Agency，UKHSA）。UKHSA收集和研究了11月下旬至12月9日，英国新冠疫苗接种资料和“德尔塔”和“奥密克戎”两种新冠病毒，比较了新冠疫苗对“德尔塔”和“奥密克戎”两种新冠病毒变异株有效性，给出了世界上第一份关于不同新冠疫苗对“奥密克戎”新冠病毒变异株有效性的“真实世界研究”的研究报告——“新冠疫苗对奥密克戎 (B.1.1.529) 变种的有效性”（Effectiveness of COVID-19 vaccines against the Omicron(B.1.1.529) variant of concern）。此报告刚刚完成，还处于预印本阶段，没有正式发布，但是，应该已经确定发布。

2、这份“真实世界研究”研究报告的主要结论是什么？

作为英国的政府机构，英国英国卫生安全局（UKHealth Security Agency，UKHSA）的这份研究报告的结论是支持注射疫苗来预防“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病毒，而且主要是通过注射加强针（第三针）。不管前期完全注射的2针疫苗是mRNA新冠疫苗或者阿斯利康新冠疫苗，第三针加强针分别可以获得93.8%和76.2%的有效性。但是，仔细分析这份研究报告的结果（见下图），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合常理。

3、从药物流行病学角度，应该怎样分析这个怪现象呢？

这张图显示的研究结果，是阿斯利康新冠疫苗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有效性。以上图中，绿色曲线代表阿斯利康新冠疫苗针对“德尔塔“变异株的有效性，图中显示完全接种15-19周后，阿斯利康新冠疫苗针对“德尔塔”变异株的有效性下降到50%以下，按照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标准，50%的有效性时疫苗的基本标准，这样可以认为完全接种阿斯利康新冠疫苗15-19周后，阿斯利康新冠疫苗对“德尔塔“变异株就会无效，以后有效性继续逐步下降。但是，最后一点有效性突然又升高至93.8%，是因为接种了mRNA新冠疫苗第三针加强针，2周内效性又升高至93.8%。这个曲线还符合目前大多数报道，和合理范围内。

奇怪的是红色曲线。红色曲线代表的是阿斯利康新冠疫苗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有效性。图中，奇怪的出现了大数值的负数，最大是近-60%。有效性出现负数，图面上直接的解释就是，注射疫苗后，出现了相反的作用，不但没有保护作用，还使疫苗接种者更容易感染新冠病毒。而且感染机率还很大。这是一个很大的奇怪现象。“事出反常必有妖“。应该怎样解读这个异常的数据呢？

英国卫生安全局（UK Health Security Agency，UKHSA）是这样解释的：出现负数原因可能是与辉瑞新冠疫苗相比，早期阿斯利康新冠疫苗观察的病例数少，数字不可靠，且有合发症的老年人居多（The early observations for two doses of AstraZeneca are particularlylikely to be unreliable as they are based on relatively small numbers and arelikely to reflect an older population and a population with more co-morbiditiesthan those given the Pfizer vaccine - this may explain the negative pointestimates.）

 UKHSA的这个解释显然是牵强的，一笔带过一个重要问题。应该怎么正确解读这个现象呢？

（1）首先，UKHSA作为英国的政府部门，原始资料的真实性是可以信任的。但是，关键是如何分析和解释这些资料；

（2）负值太大了（近-60%），而且连续3个负值。用统计的偏移和混杂因素，也就是病例少、老年人多无法解释；

（3）连续3个有规律的负值，有一个明显逐渐升高的趋势，这一定是有临床意义的；

（4）最后一个加强针，不连续使用原先的阿斯利康新冠疫苗，而是用辉瑞mRNA新冠疫苗，且有效性突然反转为正值的76.2%。这一点有待以后验证。 

那么，这个奇怪的现象，可能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呢？

可能是针对“奥密克戎”新冠变异株，阿斯利康新冠疫苗出现了明显的ADE效应（抗体依赖增强作用，英语：Antibody-dependent enhancement，缩写ADE，是指一些次优的抗体与病毒结合后，不仅不能防止病毒侵入人体细胞，反而会增强病毒感染免疫细胞、促进病毒在体内的复制，恶化疾病的严重度或诱发更严重的额外征候。）这样看来，阿斯利康新冠疫苗会增加“奥密克戎”新冠变异株感染的风险。

作者：杜文民

转自公众号 杜博士信箱：原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