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化防控阶段我国新冠肺炎本土疫情的特点和防控经验

摘要

  当前新冠肺炎仍在全球流行，我国疫情防控仍面临“外防输入、内防扩散”的压力。进入常态化防控阶段后，我国陆续发生多起本土疫情，这些疫情大部分是零星散发，少部分是大范围多点暴发，冬春季是高发季节，境外输入病例为主要感染来源，边境和口岸是疫情发源地，重点人群主动监测是疫情早发现的途径。通过采取一系列综合防控措施包括大规模核酸筛查、追踪隔离密切接触者、分类管理风险地区和人群、增加社交距离和严格出行管理等，本土疫情均较快得到控制。常态化防控阶段一系列的聚集性疫情出现暴露出我国当前防控存在一些不足，本文为此对今后疫情防控提出了一些建议。

前言

新冠肺炎仍在全球大流行。我国经过艰苦抗疫，疫情基本得到控制，于2020年4月进入常态化防控阶段[1]。但由于国际疫情仍处于高发态势，我国仍持续面临“外防输入、内防扩散”的压力。我国大陆地区自常态化防控以来，陆续发生了多起由输入感染源引起的本土疫情，其中有些疫情累计感染人数和传播范围甚至超过了当地2020年初的疫情规模，这暴露了我国当下疫情防控存在不足。因此，认真总结常态化阶段疫情防控经验，对今后防控工作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文总结了常态化防控期间我国本土疫情的流行特点、防控措施和经验，并提出相关建议。

1、  常态化防控阶段我国本土疫情流行特征

1.1  常态化防控阶段本土疫情总体特征

目前全球新冠肺炎累计报告病例超过2亿，500多万感染者死亡，其中报告病例数最多的是美国、印度和巴西[2]。新冠肺炎流行已近2年，有专家认为其可能与人类长期共存[3]，提示常态化防控是持久战，我国将持续面临境外输入疫情的压力。由于新冠病毒不断变异[4]，使当下疫情防控形势愈加严峻。根据公开报道信息，自2020年4月全国本土疫情基本控制后，截至2021年12月9日，共收集到我国大陆地区发生本土疫情67起，具体情况如表1 所示，其中，大部分疫情是零星散发或小范围聚集，少部分疫情发生大范围省际传播。

1.2  常态化防控阶段本土疫情源头分析

 67起本地疫情感染源主要来自境外输入关联（20起）、隔离点（14起）、边境口岸（13起）、进口冷链（8起）、机场（8起）、未公布（4起）。疫情多发生在冬春季，边境口岸和拥有国际航班的城市是高发地区。      

（1）表1中由境外输入病例引起的本土聚集性疫情最多，其中能明确溯源到零号病例的是多起境外输入病例在解除入境隔离后引起的聚集性疫情，包括2020年12月发生在北京朝阳[5]、北京顺义[6]、北京大兴[7]、辽宁沈阳[8]的疫情和2021年6月浙江温州疫情[9]。提示需加强入境人员健康管理，适当增加采样次数和隔离时间，更为重要的是防止隔离人员在隔离期间被感染。

（2）边境口岸人员经常要接触境外人员或进口货物，因此存在较高的感染风险。深圳和上海作为我国大型口岸城市，跨境货运司机或港口工作人员被感染的事件也多次报道。云南瑞丽和陇川位于我国西南边陲，与缅甸山水相连，口岸和通道较多，陆路边境较长，出入境人员和双方人民来往频繁，因此导致疫情频发。2021年10月13日内蒙古二连浩特疫情首发病例为该口岸一物流园区闭环管理人员[10]，其疫情来源或与跨境口岸有关。边境口岸是我国外防输入的一道重要防线，应重点加强高风险人群的健康监测和闭环管理以及口岸运输的检疫排查，严防疫情输入。

（3）通过机场和隔离点引起的感染事件成为2021年疫情的主流，其中规模最大的是2021年7月20日暴发的南京机场疫情[11]，涉及14个省份38个地市。广东[12]、上海[13-15]、厦门[16]也多次发生机场工作人员感染事件，所幸发现及时，并未发生大范围扩散。隔离点感染事件主要是隔离医院或隔离酒店工作人员由于防护不规范导致，2021年7月31日河南郑州疫情就是医院收治的缅甸输入病例感染医护人员和陪护人员而引发的聚集性疫情[17]。广州[18, 19]、深圳[20]、上海和厦门[11]均有报道隔离酒店工作人员感染事件，与这些城市作为我国主要的入境口岸有关。最近广州拟建全国首个国际健康驿站代替隔离酒店，或可解决目前隔离酒店存在的安全隐患问题[21]。

（4）进口冷链是我国输入疫情的一个重要来源，我国从冷冻食品外包装检测到新冠病毒的报道较多[22]，低温有利于病毒存活是主要原因。北京[23, 24]、青岛[25]、大连[26, 27]、天津[28]等城市均报道了因接触进口冷链食品而引发的聚集性疫情，主要发生在2020年。自我国2020年11月发布《进口冷链食品预防性全面消毒工作方案》、《关于进一步做好冷链食品追溯管理工作的通知》之后，相关单位加强进口冷链从业人员和冷链产品的监测和监督管理，此类疫情较少发生，说明我国在进口冷链方面的防控效果显著。

1.3  常态化防控阶段本土疫情的发现途径

现阶段我国疫情的发现途径以重点人群主动监测和发热门诊哨点监测为主，表1已知发现途径的疫情中，56.9%（37/65）是通过重点人群核酸筛查发现，通过发热门诊发现的占24.6%（16/65）。重点人群包括入境人员和边境口岸工作人员、进口冷链货物运输人员、隔离点工作人员、机场工作人员和医务工作者等。医疗机构发热门诊哨点监测也是发现疫情的重要途径，尤其是针对除上述重点人群外的感染者。北京新发地疫情、新疆乌鲁木齐疫情、黑龙江望奎疫情、河北石家庄疫情和广东广州疫情均是通过发热门诊核酸筛查发现。除此之外，重点场所强化监测包括住院患者和陪护人员入院前常规核酸筛查、景区和考场等场所要求的核酸检测以及感染者主动核酸检测等，也是疫情发现的途径。

表1中通过重点人群监测发现的疫情有54.1%（20/37）控制在5例以下，较少发生大范围扩散，而通过发热门诊监测发现的疫情只有25.0%（4/16）控制在5例以下，两个构成比的c2为3.8（P < 0.05），说明对重点人群、重点场所和货物进行主动监测，可以更有效的早发现疫情，防止疫情扩散。

2、常态化防控阶段我国主要防控策略和措施

目前我国采取“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防控策略，坚持人物同防，当某地出现聚集性疫情时，通过采取一系列综合防控措施以阻断社区传播。我国采取的综合防控措施可归纳为：（1）大规模核酸检测，快速发现感染者；（2）快速精准流调，追踪隔离密切接触者；（3）划分风险区域，重点区域和人群严格管理，增加社交距离；（4）严格出行管理，限制人员流动，防止疫情外溢等。（5）中央和地方紧急驰援，集中力量和物资共同抗疫。本文以2020年6月北京新发地、2020年7月新疆乌鲁木齐，2021年1月河北石家庄、2021年1月吉林和2021年5月广东广州5起较典型的聚集性疫情为例（如图2所示），通过回顾疫情发生及防控经过，总结我国常态化防控期间境外输入引起的本土暴发疫情的防控措施和经验。

                图2  五起新冠暴发疫情地区分布及流行特征    

注：疫情发现时间指首发病例从发病到核酸检测发现阳性的天数

2.1 大规模核酸检测，主动筛查发现病例

当疫情发生社区传播，传播链和传播范围不清楚的时候，为迅速有效控制疫情蔓延，开展大规模的人群核酸筛查，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感染者筛出并进行隔离，快速控制疫情。

北京和河北石家庄在发现首例病例时，已出现了二代或三代传播，两地均在确认暴发疫情后立即对重点人群进行全员核酸筛查，高风险地区开展多轮核酸检测。北京市在发现疫情后5天内核酸检测累计人数超过50万人，一周内超过100万人，一个月内完成了1000万人次，通过核酸主动筛查发现的新冠肺炎感染者超过50%[83]。河北石家庄为应对疫情实施了三轮全员核酸筛查，在一周内完成了超1000万人次的第一轮核酸检测，累计检出阳性354例[84]，第二轮累计检出阳性247例[85]。大规模核酸检测为防止疫情扩散争取了时间，是传播链不清楚时应对突发疫情的策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做好当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通知》提出，常住人口500万以下的城市要具备在2天内完成全员核酸检测的能力，常住人口500万以上的城市要具备在3天~5天内完成全员检测的能力[86]。各地要提高大规模核酸检测能力，确保在需要时通过大规模核酸检测能以最短时间将感染者筛查出。

2.2 快速精准流调，追踪隔离密切接触者

对发现的病例快速展开流行病学调查，摸清传播链，追踪密切接触者是提高病例发现精确度和速率的有效措施。北京在对新发地疫情最早发现的病例进行流行病学调查后快速锁定新发地市场为感染来源地，随即以该市场为中心排查相关接触史者，追踪密切接触者并隔离，快速确定风险区域和重点人群，显著提高了疫情防控的精准性。2021年5月的广州疫情中超过一半的感染者是通过密切接触者追踪发现的[87]，也是此次Delta变异株引发的疫情能在两个潜伏期平息的重要原因。吉林在对最早报告病例的密接人员筛查中，很快确定了3名无症状感染者，而其中一例就是通化疫情中的超级传播者——一名产品推销人员，其通过培训班感染的81例病例也均是通过密切接触者排查筛出[88]。所以，若没有精准流调，对密切接触者及时进行隔离筛查，吉林此次疫情规模将更大。

2.3 分级分类精准防控，严格管理重点区域和人群

科学划分风险区域，分级分类精准防控是指以街道或更精细的单元如住宅小区等为单位精准划分风险等级，进行分级分类管控，并且根据疫情动态调整其风险等级，对不同风险区域人群采取相应的管控措施，从而增加社交距离，降低感染风险。相较于武汉疫情暴发初期的封城策略，分级分类防控能将疫情对社会经济和人民生活的影响降到最小，并且节约医疗资源，缓解医护人员的压力。

北京在确认新发地市场为疫情来源地后，第一时间封闭了市场综合交易大厅，采取了休市和全面封控措施，包括对市场周边的小区的相关人员进行隔离。同时根据病例所在区域划分疫情等级为低风险、中风险、高风险区域，对不同风险区域人群采取针对性的防控措施。广州市在荔湾区确诊1病例后，立即对病例所在小区进行封闭管理。根据病例活动轨迹确定风险区域的等级并采取相应的防控措施。如对于高风险地区，整个区域实施封闭措施，居民足不出户，关闭所有公共场所，学校暂停线下教学活动，餐饮场所禁止堂食；对于中风险地区，整个区域实施封控措施，所有人员减少外出，不参加聚集性活动；除以上地区外为低风险地区，减少人员聚集，严格管控大型活动，进入所有室内公共场所实行预约、错峰、测温、扫码、佩戴口罩，娱乐场所等密闭公共场所按最大接待能力的75%实行限流[89]。

2.4 实施交通管制，严格出行管理，防止疫情输出

实施交通管制，严格出行管理可以有效降低风险人群的流动性，从而防止疫情输出到省外造成省际传播。河北在疫情防控期间，对进京、出省车辆和人员实施最严格的“四必措施”，即逢车必检查，逢人必测温、必核身份、必验健康码；与北京周边和其他6个省、市相关部门密切协作，加强联防联控，全力防范疫情向省外输出[90]。北京，吉林，广州等地在疫情流行期间也要求中高风险地区相关人员禁止出行并积极倡导省内低风险地区人员非必要不出省（市）以及严格落实核酸阴性证明制度。

由于Delta变异株传染力增强、病毒载量增加、感染潜伏期缩短以及可能发生免疫逃逸等特点，更容易在短时间内造成大范围传播，2021年7月20日南京禄口机场疫情和10月17日西北旅游相关疫情均外溢数十个省份，并引起当地聚集性疫情，造成大范围多点暴发。这给现阶段疫情防控再次敲响警钟：加强疫区和风险地区交通管制和人员检疫，减少风险区人口流动，最大限度降低疫情输出风险。

2.5 中央和地方紧急驰援，集中力量和资源共同抗疫

新冠肺炎暴发疫情是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防控疫情是一场艰巨繁重的狙击战，我国发生的多起大规模疫情均在较短时间得到有效控制，离不开中央和各地的支援。

当某地发生突发疫情并在大范围扩散时，短时间内激增的医疗卫生需求容易导致物资和设备缺乏、医疗力量不足的现象，尤其体现在大规模核酸检测和病例流行病学调查等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工作中。中央联防联控机制派遣的专家团队、各地驰援的医疗团队和捐赠的物资设备为当地疫情防控提供了大力支持，迅速壮大了抗疫力量。例如在河北石家庄疫情暴发初期，国家卫健委第一时间调集11支检测队以及中国疾控中心的P3实验室前往，帮助当地以最快的速度实现核酸检测全覆盖，大大提升了检测能力和效率[91]。医疗驰援是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医疗资源短缺的必然选择[92]，此外，在一些防控经验相对缺乏的地区，国家专家团队的支援能给当地的防控部署和应急处置提供科学指导，大幅度提升其防控能力。医疗驰援队伍是我国打赢疫情防控狙击战的重要力量，也为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应急处置积累了丰富经验。

3. 常态化防控阶段疫情防控建议

3.1完善监测系统，提高疫情发现能力

首发病例从感染到确诊的时间称为失觉期，此时疾控部门对新发疫情处于失觉状态[93]，病毒在未加控制的情况下自然传播。失觉期越长，则疫情在无干预的情况下蔓延越久，等到发现时往往已经在社区扩散。病例感染时间一般很难确定，但是可以获得较准确的发病时间。因此，缩短首发病例从发病到确诊的时间对于控制疫情发展很关键。

我国有多起疫情首发病例发现时间较长，导致疫情蔓延。如河北石家庄疫情病例最早发病时间是2020年12月15日，而直到2021年1月2日才被发现[94]，这意味着在采取控制措施前，疫情已经隐匿传播半个月之久，这也是此次疫情累计感染人数超千人的重要原因。河北此次疫情主要集中在农村地区，流调显示有多名患者在确诊前早已出现症状，但是未及时就医或者仅到村诊所就诊，而农村诊所不具备核酸检测能力，因此错过了早期发现疫情的时机。提示农村基层的社区医生作为健康守门人没有承担起疫情第一吹哨人的责任，基层医疗机构疫情监测能力和应急处置能力有待提高。北京新发地疫情是源自新发地市场的进口冷链[23]，但是疫情却是通过发热门诊发现，首例病例确诊3天后北京市报告病例数达到高峰，说明在此之前，新发地疫情已经在较大范围扩散。

病例的早发现对于疫情防控至关重要，及时发现首发病例可将疫情扑灭于早期，防止其发展为社区暴发。疫情的早发现取决于疫情监测预警能力，高效敏感的监测系统能及时发现潜在病例和识别疫情早期信号。因此在常态化阶段，如何建立高效敏感的新冠肺炎监测系统是控制疫情的关键。

3.2大型聚集活动是疫情暴发的重要场景，需加强对该类活动的防控

导致疫情快速蔓延，感染者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加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人口聚集。新冠病毒是一种呼吸道病毒，能通过呼吸道飞沫在人际间传播，且人群普遍易感，因此人群聚集性越高，感染的人数越多。新疆乌鲁木齐疫情和河北石家庄疫情累计病例数均超过了千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在两地疫情暴发初期，众多感染者参加多场婚宴等大型聚集活动。

根据流行病学调查，新疆乌鲁木齐疫情的早期感染者与3场婚宴直接或间接关联[95]。河北石家庄疫情亦是通过婚宴迅速蔓延，流调显示某确诊病例在4天内连续参加了3场婚宴，还有多名来自其他村的确诊病例也有参加聚会或者赶集的相同轨迹[96]。吉林疫情中通过3场养生讲座至少导致了140例关联病例，占总病例数的四分之一[88]。湖南张家界因多名南京机场疫情关联病例输入而导致本地疫情扩散，流调显示这些感染者有参观张家界某大型剧场演出，而现场有2000多名观众。之后疫情以张家界为中心向全国各地传播，最终报告相关病例超300例。

大型聚集性的活动往往人口密集，空间相对封闭，空气流动性较差，且持续时间较长，处于此环境中的人群往往由于交谈、饮食或者自觉憋闷而不戴口罩，从而导致大量感染者。因此需加强对大型聚集性活动的疫情防控，加强人群聚集场所的现场消杀和管理。

3.3分级分类管控机制有待优化，精准防控能力有待提升

非药物干预措施包括交通限制、社区管控、公共场所限流、核酸筛查、密切接触者追踪等仍然是现阶段最主要的疫情防控手段，但在有效阻断疫情扩散的同时，也对社会经济和人民生活造成负面影响。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关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分区分级做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了分类管理、分区管控的要求，旨在根据疫情实时动态科学划分风险区域，分级分类精准施策。在有效控制疫情的同时，又能将影响降到最小。但是现阶段分级分类管控机制仍存在缺陷，防控施策精准度不高，如某些地方存在分级分类不合理造成过度管控，风险区域更新不及时，对风险人群层层加码，动辄大规模核酸检测，不顾实际情况实施“一刀切”等。不仅增加医疗工作者的负担，造成医疗资源的浪费，而且严重影响群众生活和社会经济。

在人群建立有效免疫保护之前，仍需长期继续坚持非药物干预措施。精准防控、科学处置是常态化防控的主题，如何在防控疫情的同时最大限度兼顾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正常生活需求是现阶段亟待解决的问题，这要求继续提升精准防控能力，优化分级分类管控机制。

3.4边境口岸和机场是疫情发源地，需重点加强防控

边境口岸和机场是我国境外输入疫情的第一道防线，也是传染病跨境传播的前沿阵地。云南瑞丽、黑龙江黑河和绥芬河、内蒙古满洲里、二连浩特和额济纳旗、新疆喀什、霍尔果斯和阿拉山口、广东深圳和上海浦东均是我国边境或口岸城市，均报道过聚集性疫情，其中深圳和上海同时还拥有大型的国际机场，更是多次报告本土病例。

我国周边国家疫情居高不下，而边境口岸城市跨境交流频繁，入境人员和跨境物流运输带来的输入疫情风险将持续处于高位。边境口岸地区频繁暴发疫情提示这方面的防控存在不足，亟需加强边境口岸地区疫情防控力度，完善相关防控机制，设立工作专班，提高疫情监测预警敏感性，严格落实入境人员闭环管理和进口货物的卫生检疫。我国边境路线漫长，口岸众多，严防边境口岸输入疫情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3.5 克服松懈和麻痹情绪，防止疫情大规模暴发

我国在2021年发生的本土聚集性疫情大多由delta变异株引起[11]，其特点是传播链多、涉及面广、发展迅猛，短时间内可由零星散发发展为多点暴发。南京机场疫情和西北旅游团相关疫情的传播之快、蔓延之广，足以说明变异株的传播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这对现阶段疫情防控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必须在疫情早期阶段迅速采取措施阻断其传播，避免发生大范围暴发。近半年陆续发生多轮多点暴发疫情，暴露出我国在常态化阶段存在思想松懈麻痹、应急响应准备不充分、联防联控能力不足、责任落实不到位等问题，必须加以重视。

综上所述，在常态化防控阶段，我国本土疫情总体呈零星散发和小范围聚集，偶有大范围多点暴发，边境口岸城市常为疫情首发地区，是需要加强防控前沿阵地。我国疫情防控持续面临“外防输入”的压力，变异株的不断出现使防控形势更加严峻，必须加强大型聚集活动的防控和重点人群主动监测，防止出现多点暴发。在坚持“人物同防”的同时需要继续提升疫情监测预警和联防联控的能力，重点加强边境口岸、机场和隔离点疫情防控，严防境外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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